钟之

是吾乡

主角(千恩神伪三角,慎入,ooc是我的)

郑有恩在任何场合下,从来都是主角。
可最近王如瞳的世界里,她的主角光环却悄无声息黯淡下去。
原因无他,正是陈惊。

王如瞳不知道陈惊是什么时候走上了一条岔路,也不确定是什么让陈惊一步一步走的越来越远。
是权御天下?是野蜂飞舞?还是在她视频底下堆成山的“手速666”这些评论?
她只知道,不管学什么乐器,一旦对速度的执念太深,剑走偏锋,音乐的无穷天地也就到了尽头。
乐手可以用速度炫技,但速度和炫技,从来不是音乐的终极奥义。
王如瞳观察陈惊练习扬琴一段时间后,找到陈惊的专业老师,两人交流过几次,老师同样对陈惊这个状态表示担心。她们谈完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以老师为主以王如瞳为辅,开始插手调整陈惊的练习日常。
由此,她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都贡献给了陈惊。

陈惊有一个小秘密,关于郑有恩。
这个秘密在出现之时曾经困扰过她很久,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太不可思议了。
她的初恋还是个清俊少年,然后第二个暗恋对象就成了高傲少女?
但是由某个夜晚开始就不断重复的梦冷酷打破了她所谓的错觉论。
——那个场景很熟悉,是她偶尔瞥见的真实场景:郑有恩背着双手,俯身同坐在长椅上的大人接吻。
画面很美,当时是一个静谧的午后,两个人在树荫下,周围都是摇晃的细碎光芒,所以格外印象深刻。
可梦里的场景定格在两人分开的那一刻,然后她一步步走近,走到两个人身边,大人看向她,目光空洞,郑有恩也看向她,微微笑。
那个笑蛊惑着陈惊,她鬼使神差般伸出手——
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一把大人。
大人居然一下飞了出去,直直撞上旁边那棵树,她所在 的场景忽然现出裂痕,接着像打散的积木一样迅速迸裂,大块大块脱落,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无底深渊,直接吞噬了掉进去的一切,包括面无表情,死死盯着她的大人。
陈惊颤抖着手,握住郑有恩的手腕。
郑有恩那双粉嫩的唇占据了她所有思绪,她迫不及待,迫不及待想......
骤然梦醒。
陈惊愣愣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脸上,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她张了张嘴,嗓子也是哑的。被子拉上来,悄无声息盖过她的头顶。
从那一天开始,世界就有点不一样了。
她无时不刻在想着郑有恩,想跟她说话,想看她笑,想坐的离她很近。
想郑有恩不要再和她最崇拜的大人交往。
这个想法随着时间推移在心里腐烂成泥,沉默着融进了她内心那方天地。
陈惊无法抗拒。
最近大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了她的练习,在一起的时间里基本围着她转,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但更加美好的是,郑有恩都会全程陪同大人,偶尔大人忙着看顾民乐团那边,还能有一段她们两人独处的珍贵时光。
陈惊有些满足。
随后却更加贪心不足。
她想要的更多。
她想要郑有恩和她最崇拜的大人,分手。

郑有恩知道陈惊的小秘密,虽然这个秘密让她很惊奇、
细细扒开她和陈惊的相处过程,似乎除了那个它贵我贵的问题,再没有任何可以拎出来的点,而大部分她和陈惊的场景里,永远都有一个王如瞳。
她对陈惊其实有一点点的小小喜欢,即使最初也是实在嫌弃过这个傻吃楞造选手,但人嘛,谁不喜欢闪闪发光的人,况且对陈惊的天赋和她的努力,郑有恩也一直很欣赏。
但这点小小的喜欢,无法在她心中那座天平上取得和王如瞳这个人一样的重量。
陈惊是星星,王如瞳就是太阳。
郑有恩一心想成为太阳光芒的中心,可现在太阳却因为一颗星星忽略了她。
而且这星星那根堪比宇宙宽阔的神经根本无法察觉太阳转向她的注意力里埋着的心思。
这让她的不满更加不满。
郑有恩决定替王如瞳拔一次剑。
斩开假象,也斩断那个秘密生长的根源。

王如瞳牵着郑有恩,她们在校园里的灯光下散步。
“最近辛苦你了,陪我到处跑,还要看着神经”
郑有恩侧头去看王如瞳,发现她校服外套的领子有些乱,拖着她停了一下,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给她理平顺。
“没什么,反正我有时间,你不来就我,我去就你”
“生气了?”
“哼,你就可劲忙”
两人走到僻静处,王如瞳笑着把郑有恩揽进怀里,脑袋顶在她肩膀上,头发散在郑有恩颈间,有点痒。
“不生气了,嗯?神经的练习有点回归正轨了,应该不用我再耗那么多精力”
“可我怎么觉得,陈惊根本没意识到你和她老师在干什么”
“.....”
王如瞳悄悄皱了一下眉头,她其实知道这个问题。不是没想过和陈惊直接谈谈,但总觉得...慢慢来会更稳妥一点。
郑有恩抬手摸了摸自家女朋友的后脑勺,以两个人的默契,她明白王如瞳对这个问题心知肚明,提起来只是要播个种,不然按王如瞳那种循序渐进的想法,她那一剑只怕是拔不出来。
现在提一提就够了。
她转了话题,说起两个人暑期的出游安排和她去美国之后的各种事宜。
王如瞳闷头听着,不时蹭蹭她的脖子,表示一切听她安排,偶尔溢出的笑声,爽朗无比。
这样的王如瞳让郑有恩更加深刻意识到她会是她生命里永远的主角。
但是就算如此,眼下的一分一秒她也不想让给陈惊。

陈惊心情很是阴郁。
郑有恩有天在她练习休息间隙同她随便聊了几句,说到无意中听见大人和她的专业老师在谈话,但是内容却怎么也不肯讲了,那副模样活像是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自食其力,听到了大人和老师的谈话内容。
“辛苦你每天要看着陈惊的练习进度”
“没有关系,她是我的朋友”
“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突然就走了岔道,自己还全然不觉,现在还要靠你这个学妹来给她开道”
“....老师你先不要和她谈这件事,再过段时间,等一切上了正规再和她慢慢说吧”
......
她走了岔道吗?那是岔道吗?
那是最崇拜的大人和最尊敬的老师,她们不会害她,可是她真的,走了岔道吗?
“....郑有..郑首席,你说要是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做得不对,而另一个人觉得自己没错,要怎么办?”
郑有恩彼时正在看手机,听到她的问题,轻轻勾了一下嘴角,没有抬头。
“那么,证明一下不就好了?”

怎么证明?真的要证明吗?她错了吗?大人一定是对的吗?
陈惊无法像以往一样平复自己糟糕的心情,郑有恩那句话像魔咒一样。
每天见大人一面,疑问加深一点。
每天再见郑有恩一面,某种隐秘的想法又在蠢蠢欲动,几欲破土而出。
音乐生想证明谁对谁错......像上次那样,斗琴不就好了?
如果她赢了大人.....
“我觉得她...很厉害,她弹古筝的时候,眼睛根本没办法离开她”
那次郑有恩盯着正在拍视频的大人,神色甜蜜又骄傲,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如果她赢了大人...是不是证明她比大人要厉害那么一点...郑有恩会不会..因此也这么,多看她几眼?
陈惊崇拜着永远站在最前面的大人。
但她...也越来越想打败大人。

郑有恩坐在王如瞳身边,执着她的手,耐心地替她绑义甲。
这一剑已经交到王如瞳手上。
陈惊那一句“谁输就不准再碰琴”她并不担心,王如瞳不会让陈惊这么任性。
而那个秘密,也就到此为止了。
每一份喜欢诚然宝贵,但最重要的是能否遇见对的人。
很抱歉,郑有恩并不是陈惊那个对的人。

王如瞳坐在古筝前,皱着眉头。
陈惊前段时间练习的时候态度就越来越怪,看她的眼神都有莫名的火药味。
今天干脆把二点五次元全部拉到排练厅,对着她撂下两个字——
斗琴。
应该知道了点什么。
但她想不到的是,反应居然如此剧烈。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王如瞳后退就能息事宁人的余地,既然不能剥茧抽丝慢慢来....
那就快刀斩乱麻。

陈惊知道自己输定了。
在大人接过她的曲子并开始变调加速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大人的手速一直稳稳压着她,她毫无还手之力。
陈惊不甘,她忍住手腕传来的酸痛感,咬紧下唇,竭尽全力跟着大人。
可她也知道这样没用,仅仅...只是跟着罢了。哪个跟着别人的选手,能够赢得比赛呢?

陈惊在琴竹敲上某根错误的弦时听到了耳朵里忽然尖锐起来的鸣叫。
似是嘲笑,似是解救。

郑有恩走向站起身的王如瞳,挽住她的手。
王如瞳神色淡淡,目光凛冽。
“李由,帮陈惊收好琴,看好了,等到她想练的时候再给她”
“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找你。”

陈惊任樱仔制住自己想要掀琴的手,好让李由把琴放回琴箱。
她看着想去提大人的琴箱被大人揪回来揉头的郑有恩,嘴唇动了动。
内心深处忽然翻出来一幕场景。
那是某次郑有恩指导西洋乐交响乐团排练,神色高傲,那种绝对的权威吸引了陈惊的注意力,从此在她心里扎了根。
可她遗忘了场景的最后一幕,是大人的突然出场。
而后两个人并肩站在明亮的光里,相视而笑。

她从来都是一个隐在黑暗里的观众,注定无法上台,成为主角。


郑有恩在任何场合下,从来都是主角。
除了那个秘密,她一点都不想参演。



————
给太太的点梗@粥肘子 
先给最近都很累的太太一个碗(˶‾᷄ ⁻̫ ‾᷅˵)

接到这个点梗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ὢ・᷅ )因为我……闪光第一对就是站的恩神……
这个写完其实自己不太能感觉出来……啥,这几天写山有木兮脑子都木了。
要是你们感觉出来了……啥,不妨说说?
啊……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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