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之

【叶昭x柳惜音】梦生14存档

13、14章都比较特别，单发了，本来14章是想明天再接着写，想想还是写完发出来安慰一下受伤的心吧

十四、
秋水秋华接到胡青的传话后顾不上还在处理的军务，两人匆匆赶往南平郡王府。
然而.....
“将军呢？”
胡青坐在练武场的石凳上，腿上挂的是小脸发白的南平郡王，秋水秋华没料来了之后居然是这么个情景，一个个看地嘴都忘了合。
“在惜音姑娘那”
胡青烦躁地扒了一下赵玉瑾的手，小夏子一边擦汗一边蹲在赵玉瑾身边哄劝，但是赵玉瑾毫无反应，就是抱着胡青的腿不撒手。
“你们带剑了吗？”
秋水秋华张手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腰间：“我们来这带什么剑，噫，这儿原先不是有兵器架的吗？”
小夏子听着三人对话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开什么玩笑胡军师一进门就要找剑剁了自家郡王爷的手兵器架不撤等着他来剁吗？？？？？？
“诶，将军和惜音姑娘都没事吧？”
“将军能有什么事？惜音姑娘就不知道了”
秋水秋华瞥到红莺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红莺姑娘没守在惜音姑娘那？”
红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将军说她一个人够了”
她也不想走啊，可是叶将军的脸色太吓人了，她害怕。
“所以..惜音姑娘有将军照顾着，你又没落水出个好歹，十万火急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
胡青一指赵玉瑾：“这还不叫个好歹？光天化日之下抱着我不放，我胡青的名声都要毁在他手里了！不得被军队里那帮兄弟笑死啊？？？？”
秋水秋华憋笑。
“你看你看你们现在就在笑我了”胡青一脸痛心疾首。
“成成成，诶，那个小夏子，也来搭把手”

守在柳惜音院门口的仆役们看着叶昭一桶桶往里拎热水，本想帮忙，被她面无表情地给推开。叶昭此刻脸色白的毫无生气，加上满脸冷厉，眼角眉梢的凶戾直让人心底发寒。仆役们见她这样，也不敢再多嘴，灰溜溜缩到一旁，随叶昭去折腾。
直到叶昭提着最后一桶热水，合上院门，那些仆役们心重重一跳，接着落回了肚子里。
“叶将军真是太可怕了”
“是啊，那眼神，像是下一刻就要杀了你似的”
“哎哟哟这儿看来用不着我们了，快走吧，省得沾上煞星的凶气”
....
“阿昭”
柳惜音裹着厚重的披风，怯怯站在冒着热气的浴桶旁，眸子里水光涟涟。
叶昭一言不发，将手里提的热水缓缓倒入浴桶。
“阿昭”
“先沐浴”
她放下水桶，将挽起的袖子捋下来，这才抬眸，望着柳惜音。
“那你呢？”
“我不走，就在这”
叶昭喉头动了动，又重复一遍：“就在这，我不走”
不要怕。
柳惜音从叶昭的眼睛读出了这句话，她只觉鼻酸，不自禁走过去，靠入叶昭怀里，低头贴在她肩上。叶昭周身湿透了，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对柳惜音来说，那是最熨帖的热度。
“阿昭，你回去沐浴，别着凉了，我没事，不用你守着”
“我不想离开你”
一刻都不想，好像只要她一走，从此就再也找不着怀里的人了。
叶昭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再度漫上的热意。她还未能从刚才经历的一幕幕中完全脱离出来，看到柳惜音就觉得心口作痛。
“可你着凉了，谁来照顾我？”
柳惜音双手环抱住叶昭腰身，蹭蹭她的肩膀。
她也不想阿昭走开。
但更舍不得叶昭因为着凉生病。
叶昭拧着眉：“那……沐浴就免了，我换一身衣服就回来”
“好”
“我等你”

等？
叶昭不想让柳惜音等。
她飞檐走壁翻墙回了自己的房间，手忙脚乱换了身干爽的袍子，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管就随它湿着，换完衣服抓着蹀躞带就跑出房间。等再度站在柳惜音院子里时，腰间的蹀躞带堪堪系好，打了个乱七八糟的结。
叶昭走过去叩了一下门，冲里面的柳惜音说道：“我回来了，你安心沐浴吧”
里头安静半晌，柳惜音的声音才传出来。
“阿昭，你进来好不好？”
“你站在外头，我害怕”
叶昭迟疑一瞬，手按在门上起起落落几回，没能用力推开。
“阿昭”
这一声阿昭带了微弱的哭腔，叶昭咬牙。
门开了又关，叶昭站在门口，房间里弥漫着热腾腾的水汽，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这让叶昭想起了方才的场景，呼吸声不由重了起来。
“阿昭”
“我在”
“阿昭”
“我在”
“阿昭，你过来……到这里来，好不好？”
“……你在沐浴”
“阿昭”
“阿昭”
柳惜音每一声阿昭都是叶昭心上的劫，她长长叹息，闭上眼睛，凭借记忆摸索着迈步走入内室。
“阿昭”
眼前一片漆黑，柳惜音的声音在耳边，很近，倏而又远了，叶昭一直向前，摸到了浴桶边缘。
“我在”
她轻轻说着。
确定了柳惜音的位置之后叶昭准备退开几步，毕竟柳惜音在沐浴，她这么杵在浴桶边上……感觉不大对劲。
“阿昭”
一只温热的手拉住叶昭手腕，叶昭茫然停下要迈出去的步子。
“你就在这”
“……”
算了在这就在这吧，她不睁眼就是。叶昭乖乖顺着柳惜音的话，留在浴桶旁边。
“阿昭，你的蹀躞带又乱系了”
“赶得急，一会拆了重系就是”
叶昭不怎么在意蹀躞带系地好不好看，只要能扎紧就行了。
“你转过去，我帮你重系”
“等你沐浴完吧，这个不急”
“你转过去”
叶昭全军溃败，她干脆高挂降旗，懒得再挣扎了。
“每回乱系蹀躞带，到头来解不开还不是你自己”
柳惜音这话倒是没说错，她打出来的结都是用了十成力道，自己再想解开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
叶昭挠挠脸。
“也没办法，我就是懒得研究怎么系这个玩意”
“阿昭”
“嗯”
“以后我帮你系蹀躞带好不好”
“以后是多久？”
“一直到老。”
叶昭沉默下来，她感觉到自己腰侧的衣服被轻轻扯住了，柳惜音似乎是怕吓跑自己。
她再开口却是问起了柳惜音另一个问题。
“你今天若是和赵玉瑾一块跌下水……想过之后会是怎样吗？”
能是怎么样，流言四起，她的名声从此毁的一干二净，而坏她的名声的赵玉瑾也就不得不将她纳进门。
她就能……守在阿昭身边了。
“惜音”
柳惜音怔怔盯着叶昭的背影。
阿昭惯来都是唤她表妹，眼下却认真叫了她的名字。
“你……要嫁给赵玉瑾吗？给他做妾？”
阿昭……阿昭不愿意吗？阿昭生气了吗？
柳惜音心中惶惶，忐忑地直打鼓，她猜不出叶昭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昭问完那句话，并未得到回应，攥她衣服的手在轻轻打颤，透露出主人的不安心绪。
她抬手覆上那只手，握住，然后轻轻扯开。
柳惜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阿昭……阿昭
她死死咬住唇，直到舌尖泛起血腥味。
叶昭想起七夕时心底一闪而过的问题，将那只从腰间扯开的手用力握紧。
“我说过，要娶你的”
“若你嫁了赵玉瑾，谁嫁我？”
叶昭喜欢柳惜音吗？
喜欢
是想娶她的那种喜欢吗？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