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之

是吾乡

【叶昭x 柳惜音】梦生19

又是单章。

看原著叶昭拒绝表妹说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已经负了她不能再负赵玉瑾那里,简直气的想把作者抽出来打一顿。古来今往护卫山河的英雄其实多多少少于私来看并不都是那么磊落,人无完人,可以理解,但他们的确护卫了山河,保护了百姓,谁敢说他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好,这一点换到叶昭身上,一个女人身上,就全他妈吃了狗屎,叶昭扮作男儿身上阵是她想的吗?漠北城破,她父亲兄长俱亡,她不上阵,等着哪个无用男儿来?不欺君罔上,那这个君等着灭国?顶撞父母殴打兄长,胡作非为,横行霸道,谁少年没荒唐过?可笑的是那些更加胡作非为的人还躲在她给的和平里继续逍遥。杀人如麻,她杀的人难道不是敌军?难道不是为了护卫山河?你他妈这都拎出来说,是不是每个战争里的英雄都要被扣上杀人如麻的帽子?

作者对表妹刻画的很好,我不否认,但硬生生插进表妹这条线到叶昭这里,自己又处理不好,怎么解释都不对,只好作死作践叶昭,叶昭能怎么办,叶昭也很无奈啊。

就问,叶昭流过的血泪是假的吗?她护卫的山河是假的吗?她保护的百姓是假的吗?

不是?那你让她自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简直失了智。

抱歉,叨叨完了,放正文。




十九、
立冬后第一夜,从嘉兴关来的快马一路风尘仆仆,悄无声息进了宫中,随后胡青和赵玉瑾也被秘密传召入宫。
一夜风云变。
立冬后第二日,西夏悍然起兵,围攻嘉兴关,宋辽之战落幕后短暂的平静时光到此告一段落。
立冬后第三日,京城援军开拔,前往嘉兴关,此次叶家军披挂上阵,主将之位却空悬,只由胡青秋老虎等暂代副将,更令东京城震动的是,纨绔郡王赵玉瑾居然也随军出征。
无人知晓那一夜赵玉瑾和胡青同皇帝彻夜在书房商谈了什么,也无人知晓赵玉瑾怎样说服了哭到昏厥的太妃放行。
前天下兵马大元帅叶昭去校场送行,她带来了好酒,倒满一碗,同弟兄们举杯,随后痛饮完沉声道:
“祝君建功立业,护我山河!扬我国威!”
将士齐齐饮完碗中酒,大喝三声:
“杀!”
“杀!”
“杀!”
喊声震天,直冲云霄,似要驱走漫天阴云。
叶昭朝天地各一拜,再拜三军将士,胡青等人翻身上马,最后回头看了叶昭一眼,高喊道:
“出发!”
前线战况胶着半月有余,西夏本打算攻其不备,急速拿下嘉兴关,未果,而镇守嘉兴关的柳天拓虽然守住了关,但一时也无法击退西夏来军,双方围着嘉兴关僵持。但西夏入冬后本就缺粮,大宋也因刚结束连年战役国库空虚,并且不知为何,本能充当粮草库的祈王封地在三道圣旨下过之后一点动静也无。
这场仗,西夏和大宋都耗不起。
皇帝对着战报和大臣对国库空虚的怨声载道愁的满头包,他长长叹气,于第二天的早朝,传召前叶家军主将叶昭。
满朝为战事吵嚷不休的文武大臣看见叶昭时不约而同低头掩面,闭上了嘴。他们吵来吵去,指责柳天拓无能,哀叹国库空虚消耗不起,但最终要解决这场战事,却仍旧得看叶昭。
一个女人。
皇帝自然明白自己的大臣们都在想什么,他心里觉得好笑,又无奈。
举国男儿无用,何来脸面嘲笑女儿?
“去吧”
他满面疲惫,对着叶昭挥了挥袖。
叶昭一拜到底
立冬一月后,叶昭受封为征西大将,调漠北军,领军征讨西夏。

柳惜音站在院子里,望着角落里那棵孤零零的树。
自战事爆发以来,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哪怕阿昭早就请辞,但就算将整个大宋翻过一遍,又有谁在战场上能胜过她的阿昭?
满朝男儿皆无用,她的阿昭怎么逃得开?
可纵然心底明了,真的等到这一天,阿昭再穿起那身镶银兽面锁子甲,骑着踏雪穿过清晨浓重的雾,消失在她眼前时,泪意到底汹涌成河,止也止不住。
很好了,已经很好了。
柳惜音这么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她记得那年漠北城破,阿昭率军出征前她都未能与她再见一面,只得到了一封信,轻描淡写,寥寥数言,她只能从中极力窥想,那个平日里笑容神采飞扬的少年穿起战甲是何模样,神色中是否染了血泪的风霜。
而如今起码,她能亲自送她的阿昭,去往战场。
“吱呀”
身后传来院门推开的声响,柳惜音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眉眼弯出温柔的弧度。
“阿昭”
兵贵神速,退朝后叶昭便要即刻点兵出发,她进了院子,快步走到柳惜音身前,面带微笑,看着这双眼通红,泪水不断从眼中滚落却笑容暖如春风的姑娘。
“阿..阿昭”
话一出口就是哽咽,柳惜音静默一瞬,胸口起起伏伏,她拼命忍住一波又一波涌上喉间的疼痛。
“嗯,我在”
“阿昭....”
这两个字此刻吐出来都带着锥心泣血的不舍,柳惜音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心底反反复复,嘴上反反复复,只能一字一字喊着“阿昭”。
“我在”
叶昭的回应从来都是如此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不要哭,不能哭。
柳惜音握紧拳,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阿昭,此去千里,要...要....”
一路珍重,护好自己。
泪如雨下,淹没了柳惜音想说的话,她倔强和叶昭对视,双眼蓄满了水雾,嘴边的笑反而越来越灿烂。
“阿昭”
到最后,柳惜音只轻轻唤了一声,随后她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拉起叶昭的手,放入她手心里。
叶昭展开那方手帕,手帕正中绣着棵桃树,树下有满地落花,而帕子右下角则绣着一个小小的“昭”字,一针一线,细细密密。
横也丝来竖也丝....
她忽然咧嘴,脸上落了一道水迹。
“你想漠北的桃花了吗惜音?”
叶昭紧紧攥着那方帕子“明年开春,我们去漠北再看,好不好?”
“好”
现下刚刚入冬,到明年开春,要等上一个漫长的冬天。
柳惜音捂嘴,拼命点头。
但那又如何,阿昭能回来,便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
叶昭吸了吸鼻子“惜音”
“嗯?”柳惜音察觉到叶昭话里语气微变,呆呆应道。
“你得先看过一个冬天的荒凉北方了”
叶昭抬手用手背擦掉泪水,一笑,笑地眉眼弯弯:“战场无常,入冬后北方更是苦寒,你怕不怕?”
怕不怕?
她只怕阿昭一人在战场上拼杀,她却只能独自在后方为她担忧。
柳惜音有点不敢相信。
阿昭是什么意思?...
“红莺”
叶昭头也不回喊了一声,红莺立马出现在院门口,她手上捧着那把叶昭为柳惜音打的剑。
“怕不怕?”
她又问了一遍,手抚上柳惜音的脸,用拇指轻柔拭去她脸上的眼泪。
柳惜音被叶昭的话砸地险些站不稳,她抬手,紧紧抓住叶昭正在为她擦泪的手。
“不怕,阿昭,我不怕”
“好姑娘”
叶昭摩挲着柳惜音的侧脸:“好姑娘”
院门口的红莺悄悄退开,抹了一把眼泪。

大军在城外整装待发,叶昭携着柳惜音赶到将军府,范二娘已在祠堂备好香和酒,只等她来。
“你带着惜音姑娘来做什么?”
她怎么也想不到叶昭这个即将出征的人会带着柳惜音来祭拜。
叶昭只对她一笑,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叶老将军,拉柳惜音走过去,然后一齐跪在他身前。
“爷爷,昭儿不孝,给你娶了个孙媳妇儿”
范二娘后头听得捂起嘴,震惊到说不出话。
叶老将军眯眯眼睛,细细打量了好久柳惜音,他捋着胡子,笑呵呵:“阿昭娶了孙媳妇,好啊,大大的好,我的乖孙最孝顺”
“这个孙媳妇好,漂亮,漂亮,和我们阿昭正好相配”
范二娘知道自家公公成日里不大清醒,可现在,她分明看见了他眼角隐隐的泪光。她知道柳惜音对阿昭的情意,可阿昭前头才嫁人......
“惜音,叫阿嫂”
叶老将军扶着叶昭二人起身,叶昭又晃了晃柳惜音手臂,冲着范二娘努嘴。
范二娘只想扶额晕倒,阿昭出征在即,这些都是什么事啊!
“阿嫂”
柳惜音低着头,乖乖叫道。
“...”
一阵沉默,叶老将军咳了声:“二娘”
范二娘这才叹息着应下:“好,都好,去祠堂吧”
叶家将军府的祠堂里,庄严肃穆,灯火幽微,桌案上供奉着密密麻麻的牌位,黑底金字,一笔一划都是扑面而来的金戈铁马。
叶昭带着柳惜音在案前跪下,腰背挺直,范二娘倒了碗酒,递与她。
爹爹兄长在上,列祖列宗在上。
昭儿自小顽劣,女扮男装,欺君罔上,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令叶家清名蒙羞。但昭儿扪心自问,于国,战场厮杀,驱走蛮子,护大宋山河,对皇上一片忠心,我无愧。于私,赵玉瑾元气大伤非我所害,他要男儿抱负我也予他,对朋友对兄弟至诚以待,从前种种,唯剩对惜音践诺。
昭儿名昭,意在昭明磊落,无愧于心。
昭儿如今,已无愧于心。
叶昭喝干碗中酒,俯身,头重重磕在地上。
望爹爹兄长,列祖列宗保佑,此去击溃西夏,扬我国威。
望爹爹兄长,列祖列宗原谅昭儿不孝。
此生除了大宋山河,想护的唯有这一人,哪怕负尽天下,也不能负她。

临行前范二娘拉住要上马的叶昭,她定定看了一眼柳惜音。说道:“你们..你们胡闹就算了,但军中军法森严,战场生死无度,你居然要带着惜音姑娘上战场”
“阿嫂,惜音是九天翱翔的凤,是大漠并肩的鹰,莫要小看她”
“可...!”范二娘皱眉“生死一瞬,上了战场,谁也说不准会怎样..你怎么舍得?”
“舍不得,可这样,她才安心”叶昭摸着踏雪的脖子,低低笑道“旁人觉得她柔弱觉得她不该上战场,又如何呢,她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阿嫂觉得我与她荒唐,我也曾犹豫,怕这样误她终生”
“可她认定的终生若是我..便只有这样,才能不负”
“阿嫂,我当竭尽全力护她,她也会竭尽全力护我”
叶昭翻身上马,她眸中闪着光。
“莫要担忧”

立冬后一月,征西大将军叶昭率兵奔赴前线,大军蜿蜒着离开京城,有前来送行的人,隐隐在一片深色中瞥见小小一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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